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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6

10m20d 令人稱羨的奶爸(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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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幾乎每天都會帶嘟嘟出門去固定的公園玩一次到兩次,加上我喜歡帶著嘟嘟去認識別的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所以也會跟公園遇見的保母、奶奶、媽媽們聊上個幾句。那些女性育兒者,對我的看法都幾乎都在話語間露出有點敬佩的意思。但其實她們都搞錯了!

    自己白天獨立育兒的日子已經邁入第三個月,育兒的辛苦與疲累實在很難用簡單幾句言語來表達。網路上我是個「專職奶爸」,其實私底下卻是個道道地地的「出包奶爸」,不是忘了煮飯,就是尿布太晚換,害嘟嘟紅屁屁,或是讓嘟嘟跌了一跤,又或是讓嘟嘟吞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經歷了一個人帶嘟嘟的整個全天時間,我是會感到無力與寂寞的,我跟嘟嘟每天都眼巴巴的等著媽咪下班回家,而只要跟媽咪一起待在家裡,嘟嘟經常都表現得比爸爸照顧時,有更加穩定的情緒表現。果然是有媽的孩子是個寶,這真是很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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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自己童年

    很多人以為我是個喜歡做家事或是喜歡帶小孩的人,事實剛好相反,我出身自一個傳統的客家大家庭,只要是男人都不用進廚房、不用碰衣物的,在傳統客家人的眼裡,男人接觸家事是一件會被認為是「羞恥」的事情,男人只要在外只要好好上班就行,更何況是育兒這樣「骯髒」的事情。連我的母親都是這樣對我,從小我都不用洗碗筷,每天都有削好的水果可以吃,連摺個衣服都不會,到國小一年級上完廁所還不會自己擦屁股,國小三年級才學會自己綁鞋帶。根本就是有嚴重的王子病!

    我回憶起我的童年,父親經常有應酬(天曉得是在做什麼?),每天很晚才會回家,而母親一個人在大家庭當中承受著她無法承擔的壓力,面對公婆與各種家庭問題。就算我現在很努力想要在回憶中尋找某些片段,也想大不起我父親在我童年當中的角色。印象中,父親從來不過問我與母親之間的事情,他下了班抱一抱我,剩下來就是他自己要看報紙、抽菸或是跟別人抬槓到晚,才會來陪我。總之,我的童年與我的父親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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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童年錯過了補不回來

   有些男人會覺得要拚事業,要拚升官,以後才要考慮陪小孩這件事。但是,孩子的童年與每一段經歷,真的是過了就過了。那個嗷嗷待哺的階段,很快就過去了。一下子,孩子就上了幼兒園,上了小學,很快的就到了高年級。很抱歉,等到那時候,孩子已經不單純了,再也不是那個完全需要依賴父母的孩子,他們變成了青少年,開始人生中第二次叛逆期,再也沒有孩提時期哪種可愛的模樣,再也說不出來那種可愛的童言童語了。

    這時候你才想要參與孩子的生活,由於沒有從小了解孩子個個性,這時候才想要變成孩子的「朋友」,我相信會很困難。這也是我認識的女性朋友與父親相處最大的困擾,女生的個性與心情很複雜,是牽扯許多情感因素累加再加起思考的。孩子六歲之前都非常重要,女兒可能從小因為小時候跟哥哥搶輸了玩具,可能從小認為爸媽重視妹妹,或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在心中產生一些罣礙,而在她成長的過程會不斷的影響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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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不了解女兒,卻又急著想要教育女兒,很容易搞壞了父女關係,女兒對父親就關上了心門。當然這是孩子成長的過程,也是孩子學習獨立成長的階段,不過和諧的父女關係,我相信有助於女兒探索與思考與異性相處的人際關係。

    在公園與阿嬤們或是媽媽們的閒談,儘管社會已經進步許多,但還是能深深體會到台灣這個「大男人主義」的社會傳統。好幾個媽媽多半會跟我提到,他們老公下班就說很累,不太管孩子的事情,也有人說我一定是很愛小孩子,才會願意自己帶小孩。

    可是她們錯了。我覺得父親再怎麼愛孩子,永遠輸媽媽那十個月。第一眼見到保溫箱裡的嘟嘟,儘管我已經很心疼顧慮她,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一種「小姐妳哪位?」的想法。剛開始帶孩子的初期,有時候還是難免會說出事不關己的話,或是顯露出帶小孩是女人責任的爛態度,其實跟其他男人沒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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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主義是社會陋習

    這種來自於傳統大男人社會的毒瘤是可以去除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多跟自己孩子接觸,多參與孩子的育兒責任。我有深刻的體會,從一開始對嘟嘟的陌生,隨著時間不斷的加溫,尤其當自己獨力照顧孩子一段時間的時候,那種與孩子休戚與共、生命連結的情感,加上天生的血緣關係兩者交互之下,父親對女兒的愛之深,可以放到與無限同大。

    國外的父母,相對台灣來說,對於子女的養育比較有常識,西方社會普遍相當重視育兒環境這件事情,在職場與國家制度當中都比較有利育兒。他們很重視孩子與家人相處的品質,因為那是創造國家未來優秀人力的根本,遠超過後天的學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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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台灣這個社會對於育兒普遍的常識很差,社會職場中的福利條件相當不利於婦女育兒,加上男人們總是可以輕易撇開自己的責任,照顧孩子的婦女們是處於一種先天不良又後天失調的惡劣狀況,所以很多女人才不願意生小孩,生了小孩工作可能不保,就算能兼顧養育小孩,另一半願不願意參與就像是個抽獎一樣,萬一一切都很順利,男人願意參與育兒照顧,但因為兩人背景的差異,光是育兒上個各種意見就吵個不完。

    只是帶小孩哪有閒工夫再跟老公吵架呢?最後女人索性就選擇靠自己,讓老公逍遙去。這故事很像是在職場中,你有一個擺爛的同事,或是學生時期有一個打混的同學跟你同組報告,搞到最後的下場就是,那個擺爛的人獲得自由與清閒,你只好自己忙到死。男人拚事業這種事情,是成是敗多半是運氣,帶小孩跟做家事可從來都不是靠運氣的,而且說得現實一點,一個男人三十歲還拚不成郭台銘,他一輩子的成就已經注定了,不需要期待他四十歲變張忠謀,五十歲會是王永慶,不用再找什麼拚事業的藉口來躲避家務了。當我經歷越久的育兒生活之後,我才真的敬佩那些在家庭中默默為孩子付出的婦女們,她們才是真正偉大的一群人。

奶爸不過是盡自己本分而已

    聽到一個專職奶爸,若感覺起來比一個專職媽咪還令人稱羨,那我想是台灣這個社會的失敗。因為一個專職奶爸在育兒這件工作,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承擔每個責任,都跟一個女人一模一樣,並沒有比較值得說嘴的地方。當我在照顧嘟嘟的時候,我經常暗自感謝著過去養育我的外祖母、外婆與母親,謝謝她們的辛勞,因為帶孩子是那麼的不容易,那麼樣的辛勞,比任何一種工作都還容易讓人感到疲倦。每一個孩子誕生在這世界上時是那麼樣的隆重盛大,連耶穌的受難都用婦女生產來比喻。現在,我用跟每一位媽媽同樣的心情,在照顧嘟嘟,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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