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原則九:市場失靈時,政府的干預可能增進社會福利
人類這個出物種出現的時候,就被設計了治癒與復原的能力,不只是人類,其他的生物也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但這個醫治的能力並非萬能,人類偶爾會遇到世紀傳染病、超級細菌或是瘟疫的襲擊,導致人類大規模的死亡。就人類現代傳染病學以及醫學來說,我們已經有能力圍堵多數已知的疾病,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救活每一個人,但是透過WHA以及疾病管制等機制,我們透過政府的強制隔離、預防投藥等措施,已經將大部分過去已知的黑死病杜絕,而傳染病的發病的比率降低,也成為一個國家與文明進步的象徵。
就像人類有免疫系統一樣,市場經濟是有力量的,它能透過價格弭平供給與需求的差異,但它並非萬能。因為市場經濟也是一種社會文化,這種人類獨有的社會制度可能會因為人類的無知或是對市場經濟運作不夠了解,或是某些設計上缺乏適當的管理導致的缺陷,使得市場經濟無法有效率的分配資源或是給社會更大的福利,這種先天上的系統弊病,我們稱作「市場失靈」。一但遇上市場失靈的時候,經濟學家對於市場經濟運作的研究與知識,就是我們糾正市場失靈的重要工具。
回顧歷史,商業銀行剛出現的時候,經常遇到銀行自己倒帳而導致存戶受害,還產生銀行擠兌的連鎖恐慌,引發更嚴重的社會問題。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當時的人就發明了銀行的存保金,以及銀行準備金提撥等不受歡迎的管制制度。就現代而言,銀行倒閉的風險已經遠小於二十世紀初期,就算銀行倒閉,許多存戶的存款部份金額也有政府的保證。
早期世界各國在不了解貨幣理論的摸索下,一開始執行嚴格的金本位制度,使得貨幣供給無法匹配經濟現況的而變動,在經濟衰退時期緊縮貨幣,在經濟擴張時期大幅增加貨幣供給,結果反而更加劇了總體經濟的大起大落,人類遂大膽廢除看起來很讓人放心的金本位制,到現在靠著眾多經濟學家掌握的經驗與理論知識,由中央銀行控制基礎貨幣的供給速度。
此外,金融市場也有許多設計缺失,例如美國剛開始引入的自動程式交易,導致美股崩盤,美國便開始監管自動程式的交易;美國二○○八年金融風暴之後,聯準會則開始監管衍伸性金融商品,以及防範影子銀行體系過度膨脹。
不只如此,有些市場經濟自行運作的結果,企業或個人不斷追求利己行為之下,反而會導致社會福利的惡化。例如,工廠排放重金屬廢水造成環境汙染人類中毒、垃圾隨袋增收費用增加垃圾分類與資源回收比率、沒有嚴格的規下範台灣塑化劑濫用在日常食品當中、企業人資部門聯合壓低勞工薪資,或是國家中存在獨占與壟斷的集團導致價格無法隨供需正常調整,這些市場失靈的事件,若沒有政府得強力干預,就無法獲得解決,社會整體則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政府適時適當的干預,則成為矯治市場經濟缺失的重要工具,人類文明就是在這種犯錯與修正的模式下,脫離了魯莽與野蠻的象徵。
二○一一年三月十一日,日本遭逢嚴峻的東北大震災,九級地引發的大海嘯破壞了日本東北海岸的核電廠,日本不但短期遭遇核外洩污染的危機,也入長期電力吃緊的問題,這時候電力供給被無情的天災破壞,但是消費者與產業的用電需求無法自然的下降,因為非預期的跳電對於社會損失很大,除了過去惱人的限電之外,二○一二年五月,日本產經大臣便宣布一項「電力警報」措施,只要某些供電廠的電力過於吃緊,將已經鋪設好的電纜輸送其他地區的電力,同時在區域內的電視會連續廣播節電需求,並發送手機簡訊,呼籲國民馬上節約用電。這項措施,由於日本民眾配合度高,這使得日本度過一次一次的斷電問題。
如同摩西帶領奴隸逃出埃及獲得自由,神又賜下律法給摩西,讓摩西管理群眾,但律法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而且律法條文中無可避免的有可以鑽營的空隙,所以神又叫他們要有信仰,全民由於價值觀與信仰而產生的改革力量是遠高於律法的,但當信仰沒有真知灼見又變成無知的迷信,卻帶來宗教戰爭與民粹運動。
經濟學的運作概念也很類似這來自於西元前的古老啟示,它在自由意志的基本架構下讓「無形的手」發揮不可知的力量,但是有時候人性的追求利己的行為會導致社會整體更大的損害,政府干預就成為短期提升社會福利的解決辦法,只是律法無法避免縱犯冤獄,政府干預也會有副作用,往往經過漫長時間與道德文明的提升,人類社會本身的提升,才能帶來超過政府干預更大的成效。無論是資本主義對於市場的消極無為,或是共產主義對於社會的積極管理,都只是二分法的思維,兩者並不是光明與黑暗的分別,現行運作良好的社會,無不是介於這兩種極端中間的調和,同時追求著效率與公平,使得我們社會在兩者互相牽制下,成為有範圍、有原則而不隨便亂來的體制。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政府干預的為或不為,過或不及都是非常嚴肅的課題。當我們在有限的經濟知識中,察覺到市場失靈的現象,則可以在已有的知識下進行矯治,通常會有良好的結果。但如果面對新的經濟困難或是社會問題,人類就要小心且謹慎,不能誤用政府干預的力量或是對於眼前市場失靈的問題過於姑息養奸。這時候全民的經濟常識水準,則顯得至關重要,沒有經濟常識的國民,會在政治上成為政府過度管制或是忽略市場失靈的民意基礎,在愛國心的表面下,讓政治人物制定出長期傷害社會全體利益的政策。